2009年3月27日星期五

看完我哭了!一个脱·北·者的回忆(下)

转载自http://www.dailynk.com/chinese/read.php?cataId=nk01100&num=1906


韩顺姬(假名,两江道普天郡青林里,199

这是1995年逃到中国后组成家庭的两江道普天郡青林里出身的脱`北`者韩顺姬寄给Da`ilyN`K的脱北手记。为了提高可读性有些词汇转换成了韩国语词。将分上、下两部介绍给读者。/编者
那年冬天,爸爸、妈妈和弟弟相继死去。看着没能入棺被牛车拉走的爸爸、妈妈和弟弟,我连哭出声的气力都没有了。就住在隔壁的一家人包括吃奶的婴儿,整个家人都死掉了。

1995年刚过金`正`日生日没几天,里党秘书带上装着玉米面和玉米的10公斤左右的袋子出现在我家。煮了热气腾腾的玉米面糊喂倒在地上动不了的我们吃,还劝我们离开村子。

"这儿连要饭的地方都没有,在这样下去连你们也都会死掉的。你就带妹妹到市内(惠山市)去吧,哪怕待到出野菜的时候也好。到人多的地方兴许能要口饭吃呢…"

眼泪从六十多岁里党秘书的眼里流了下来,拿着烟杆的嗖嗖地颤抖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塑料布裹得紧紧的东西。是鸦片。

"如果你们生病…是啊,目前还没有药,你们就好好保管这个,到了要紧的时候用吧。"到现在,我还是不认为里党秘书叔叔把鸦``片作为代用药`品给了我们。因为给的量非常多。因为当时是可以公开进行鸦片交易的时候,所以鸦片就是钱。

乞丐生活和逃离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村子来到了惠山市。我跟哥哥一起混在乞丐中住在位于惠山市春东的废弃的通信机械工厂建筑物里。

1995年4月,哥哥连续发烧了几天就去世了。我没有哭。因为没有保护者的恐惧压倒了痛苦。乞丐男孩们埋了哥哥的尸体,但我害怕没敢跟去。

在这里我想简单介绍一下乞丐们。

包括我哥哥共有8个乞丐。其中女孩子只有我和一个叫申庆琳的13岁的女孩。虽然不洗脸,穿得破破烂烂不堪爬满虱子的衣服,但乞丐帮中也有自己严格的纪律。

乞丐帮都有自己的头目,也有自己行乞的区域。偷窃或行乞得到的食物决不会自己独吞,要跟同伙分着吃。

冬天睡觉的时候也要把年纪最小或病弱的人以及女性围在中间,较健康的人挡着风雪睡在外围。很多人或许会对乞丐帮中的女人另眼相看,但他们也有特别照顾和保护女孩子的规则。如果无视这种规矩就会被赶出去甚至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1995年秋天,因为抵挡不住两`江`道寒冷的冬天,和我在一起的庆琳和另外两个人去了咸`兴地区。我和其他3名男孩却没有离开。我们当时约好冬天到来,江面结冰就逃`到中国去。

1995年12月,离春节还有几天,我们就越`过鸭`绿江逃到了中国长白县。我们在长白分手,约好开春后过鸭绿江在通信器械厂建筑里见面。

在乞丐里面我算是运气特好的乞丐了。跟同伙分手后我没头没脸地跑进去的是一家是50多岁夫妇生活的家庭。他们的子女为了挣钱都去了大城市。我就在他们家洗了澡、换了衣服生活了几天。他们心底好,但由于公`安`局的检查总是恐慌不安,我也因此感到很内疚。

有一天,他们给一个地方打了电话后说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说是一个远亲,到他家我就可以放心地生活了。虽然心里感到很不安,但没有办法。跟他们一起坐车到了延吉,再坐火车来到了黑龙江省哈尔滨。

说实话,他们是得到了一些钱后把我卖`给了人家。但到现在我也不埋怨他们。他们是真心帮助过我的人。因为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把我托付给了信得过的亲戚。

我去的那家经济上比较宽裕,公公、婆婆也都是非常好的人。而且又是朝鲜族所以能交流感情,婆婆还特别喜欢我。她说到外边串门的时候带上我才能放心。我在那里学了汉语,1998年跟现在的丈夫结了婚。

丈夫是非常慈祥和老实的人,我一直感谢丈夫,生活也很幸福。每年我都要到鸭绿江或豆满江地区去旅行。丈夫也非常理解我的这种心情。如果说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没享受过年轻时代就当了妈妈。

站在鸭绿江边,我就想起爸爸、妈妈、哥哥和弟弟,放声大哭。我不知道爸爸、妈妈、哥哥们埋在什么地方。就算统一,我也不会知道我哥哥埋在什么地方了。

心中埋着社`会`主`义历史遗留下来的血泪交加的伤痛,等到统一那天我一定会跟我丈夫一起回到故乡去。我想给我丈夫和孩子们看看金`正`日政`权留给我的悲痛的历史。想寻找为守护我所爱的人和我的家庭倾尽心血的里党秘书叔叔,把他当作父亲供养,报恩。


看完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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